1、49东东竟然不是老洪的亲生儿子。记得老太太曾神秘地对我和吴衍说过老洪有一个养子,但万万没想到这个养子会是东东。他们父子俩骨肉相亲的场面还历历在目,转眼间就成了没有血缘关系的养父子。我怎么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。这个消息对我来说太突然了,让我有点瞠目结舌。小艾在兰州大姐家里得到了悉心的照料,病情一度得到了控制。这时,老洪为了患病的妻子和年幼的女儿不得不结束自己的军旅生活。他放弃了在部队继续发展的机会,同时也放弃了可以返回陕北老家或西安安置工作,直接从部队转业到了兰州,进入了***系统工作。其实,凭借着老洪在部队出色的表现,他完全可以留在机关里上班。可是他却要照顾自己的妻子,便舍掉了优越的工作条件,来到了离家比较近的***担任了副所长。十年动乱期间,主要的工作任务就是没完没了的***运动。而在历次运动中,对老洪这样一个根红苗壮、家庭成分又好的人来说没有多大的冲击,更何况他沉默寡言,人缘也不错。但是,他还是感觉到精神压力非常大,这主要是来自于长期卧床久病不愈的妻子和年幼的孩子。他的生活没有一点色彩,心情也日渐黯淡。本来就寡言少语的老洪更显得憔悴、落寞。他的青春风采也随着岁月的流逝和心理的负累在一点点消退。基层***的日子是清淡的,老洪在这里逐渐适应了地方上的这种慢节奏的生活。他的心思一大半都留在了自己的家里,那里不但有他的妻子,更有已经开始读书上学的女儿。看着女儿丹丹一天天长大,也慢慢懂得了事理,甚至开始替他分担家务。老洪倍感欣慰,他好像看到了希望,觉得阴霾的天空有了阳光的味道,肃杀的时节迎来了暖风拂面。老洪阴郁的脸上流露出了久违的笑容,他紧张了多年的心绪渐渐得到舒缓。就在这个时候国内掀起了批林批孔,反击右倾翻案风的浪潮。老洪以他良好的***理论功底被抽调到机关搞宣传工作。在这里,遇见了改变他人生坐标的男人——潘越阳。老洪在与我交谈时,经常感慨生命的脆弱,叹息着命运的无常……正如老洪预计的那样,车子刚刚驶过泾河桥不远,雾散了。透过车窗望去,天已经放晴,瓦蓝的天空上零散地飘着几朵浮云,明亮的太阳照耀着大地,黄土高原终于揭开了它神秘的面纱。望着满目纵横的沟壑和连绵起伏的山脉,这个广袤而苍凉的黄土高原真实地置身于我的脚下,我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,连声喊叫着让老洪停车,想亲自用双脚来感受一下黄土的魅力。这里毕竟是中华民族的发祥地,是我们炎黄子孙的圣地。老洪大概受到了我的感染,情绪上也显得异常激动。他打了一把方向盘,将车驶出了国道,沿着一条崎岖不平的小道蜿蜒而行。不一会,眼前就出现了一道断崖,阻止了我们前进的方向。老洪关掉引擎,我迫不急待地从车上跳下来,站在崖头向下望去,视野更加开阔。透过稀疏的草木,可以看见不远处的川道里并排罗列着十几孔窑洞,悬挂在朝阳的山坡上。窑洞里的人在忙碌着进进出出,袅袅炊烟笼罩在村落的上方,像云又像雾。一股质朴、清新的气息扑面而来,好一幅平和、宁静、闲适、疏朗的画卷。真有大诗人陶渊明笔下描绘的“暖暖远人村,依依墟里烟;狗吠深巷中,鸡鸣桑树颠。”的意境。老洪站立在我身旁默默地吸着烟,褐色的墨镜遮掩了他深邃的目光,高原上强烈的阳光将他的身影拉的很长。望着对他来说熟稔的景象,或许勾起了不少的回忆……是的,老洪仔细地看着,仿佛要从我身上找出什么。他对我说:知道我第一次见到你是什么感受吗?我疑惑地摇摇头。他深深地叹了口气,从书架上抽出了一本《***选集》,轻轻翻开,取出了一张两寸黑白照片。他端详了好一阵子才慢慢的递给我。这是一张老照片,照片上是个朝气蓬勃的年轻***,他的眉眼看起来是那么的熟悉。忽然,心里就莫名的狂跳起来,我抬起头不解地望着老洪,他淡淡地一笑:这就是潘越阳,东东的父亲!我吃惊地说:啊?这就是他?老洪点了点头,伸手将我拉入他的怀里。老洪的目光有点朦胧,好像在追忆流逝的时光。我无言地搂抱着他,感到他的胸脯在剧烈地起伏。稍倾,他对我耳语道:我,我以为所有的一切都过去了,那天,在草坪上偶然见到你,不由自主地就想起了越阳……。我松开了老洪,后退一步,看到他的眼角有点***润。他接着说:由于你的出现,将我死去的心复活了。知道吗?祥子,你的神气和越阳很像。见到你就像看到他一样。老洪初见这个小伙子是在一次会议上。虽然,他们都在同一个机关里办公,但是这个年龄比老洪小八岁的男人主要搞刑事侦破。他经常在外面办案,很难停留在机关。老洪已经在机关工作快半年了,却从来没有见过他。这次,机关搞的“反击右倾翻案风”运动涉及到每一个人,从事外勤工作的干警们都陆续回来,积极投身到这场声势浩大的运动当中。老洪在会议中眯缝着眼睛听着工作组长的报告,他的心思已经飞回了自己家里,他在想着妻子,想着在大姐家里上学的女儿。妻子小艾最近的身体状况不太好,他心里很焦虑。大姐几次要过来帮助他照料妻子,都被老洪拒绝了。他十分清楚小艾将会很快地走完自己的一生。但是,为了女儿丹丹,为了她能有一个完整的家,他和大姐都在苦苦地支撑着。想到这里,老洪心里感到很酸楚。特别是面对女儿的时候,他就会有一种深深的愧疚。老洪任凭思绪飞扬,他没听***台上工作组长都作了哪些方面的报告,正在恍惚间,就感觉腰身有个硬邦邦的东西在顶着他。老洪强打起精神侧脸一看,一个精神气十足的小伙子正用拳头碰他呢。他疑惑地看着对方,这个年轻人眼神里透着乞求的目光,低着头,小声地说:哎,老哥,帮个忙!老洪连忙问道:什么事呢?小伙子介绍说:我叫潘越阳,是**科的,你叫我越阳好啦。老洪笑着点了点头,潘越阳继续说:我知道你是宣传科的洪烽。老洪没吭声,矜持地笑了笑。潘越阳说:帮我写个批判稿吧?帮帮忙,我最近很忙……。老洪被他这个大胆的请求说楞了。要知道,那个年代***生命是第一位的,谁敢随便启齿让陌生人来代替自己完成***任务呢?老洪盯着潘越阳看了一会儿,他发现这个年轻人浑身上下透着机灵气,两只眼睛也炯炯有神,和人交往随意、大度。有点见面熟的感觉。老洪还没表态,潘越阳马上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了一包香烟塞在老洪的手心里,又伏在他的耳旁说:哎,老哥,我知道你会帮我的。说完,他咧嘴笑了笑。他的笑容很有感染力,老洪不由自主地四处看了看,将手中已经写好的稿子和香烟悄悄放在了潘越阳的警帽上……
2、词汇相近,很调皮,时尚
3、⑤交友需谨慎,社会有好人,当然也就有坏人!请注意自身安全!
4、巴黎左岸° Provence | 东京蓝调° Provence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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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、19黎明,老洪的手无意间触摸到了我裸露的脊背。我睁开了眼睛,看见他敏捷地从床上爬起来,伸展了一下结实的双臂,举目在寻找他的衣裤。我轻轻地问他:酒醒了?他扭脸看了看我,脸上显出不好意思的神态,我接着说:别找了,我全给你清洗过了,你穿别的吧。他笑着捏了捏我的脸颊说:辛苦你了,说完,看了下时间,又慢慢地躺下了。我问他说:头还疼吗?他说:还有点。我说:那就别晨练了,好好休息吧。他说:没关系,头疼算什么,昨晚多亏你啊,要不然,还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样子呢。我说:你还不是因为我才这样的吗?他笑着将手伸进了我的被窝里,我握着他的手,接着说:你的那帮兄弟也太厉害了,个个酒量过人。他摸了摸我的肚子说:所以,我怕你不是他们的对手,可不能和他们较劲。我掀开自己的被子,钻进了他的被窝里,他移动了一下身体。我问他:你的酒量很大啊,经常喝酒吗?他说:怎么能经常呢,有任务的时候是绝对不能喝酒的。我笑了笑说:这么说你的任务完成了?他看了我一眼说:没有,只是这几天可以松口气吧。我摸着他坚实的胸脯说:那你就好好休息两天吧。他说:还要去看看儿子,唉,不知道东东在那里能否住得惯。提到儿子,老洪的脸就生动起来了。我说:你把东东长期寄养在别人家也不是办法,为什么不让他的妈妈过来呢?他说:他姐姐今年参加高考,考完了再说吧。我想起了放在老洪抽屉里的那张女孩子的照片,没想到他的女儿都这么大了。我笑着说:老洪,你的女儿都要考大学啦,你看着真年轻。他哈哈地笑了,伸出臂膀将我紧紧地搂住。我能感觉到他的体温,能感觉到他的柔情,甚至,能感觉到他古铜色肌肤下埋藏着的渴望,在这细雨纷纷的清晨,我内心涌现出不可抑制的冲动,我目光里燃烧着烈焰。忽然,我们停止了交谈,房间内一片寂静,恍惚中,我褪去了老洪的衣物,他健硕的身体暴露在清新的空气中,这是多么另人眩晕的时刻,他的肌肤饱含着力量,一种催毁人意志的力量,一种使人沉沦的力量,我情愿为这种力量而消沉、颓废。我的手指已经掠过了他的胸堂,向着柔软而平坦的沙滩行进,突然,他如跑道尽头待命的战机,开启了引擎,在一阵轰鸣过后,腾空而起,似雄鹰展翅,在阴霾的天空寻找着太阳。我听到了,我听到雨水在静静地敲打着窗棂,一个沉重的声音伴随着热浪在冲击着我的耳膜,我开心地笑了,我品尝到了秋后的喜悦,看到了丰收的景象,我手里还捧着辛勤劳动换来的沉甸甸的果实。中午在食堂打饭的时候,吴衍见到我就像看见了瘟神躲避的很远。我心里一惊,莫非早上急着和老洪出去锻炼没有打扫干净?我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脸颊,非常光洁。临上班时才用老洪的剃须刀清理干净啊,况且,我用的是新刀片,应该没有什么破绽。也许是我身上沾上了异味吧,烟酒的味道还没散尽。吴衍的眼神具有强大的穿透力,仿佛看到了我的灵魂深处,一个丑***的精灵在跳舞。我惊诧她的目光,虽然,只是轻轻的一瞥,却足以让我魂飞魄散,我端着饭菜的手在颤抖。但还是礼貌地冲她打了声招呼。怎么,她没听见?只见她绕过我向小赵他们走去,我有点尴尬,但更多的是心虚,好像我被法师钉在了地上,又好像一座颓废的石雕,呆呆地没有思想。小胡,过来坐啊。一个温暖的声音使我缓过神来。我定睛一看,原来是科技二处的小刘,好像她特意在这里等我。我不善于和女孩子说话,是在中学多年来养成的习惯。很多同学在青春发育期时,都改掉了这种习惯,好像女生就是他们的吸铁石,有话没话都想找她们说。虽然,那阵刚经历过批林批孔运动,可他们还是会找出各种原因、理由来和女生搭讪。我的青春期好像比班里其他同学都来的晚,除了生理上的变化外,心理依然保持着对男性的崇拜与敬仰。进入大学后,班里、系里的女生都是些年龄比我大许多的姐姐,甚至是阿姨。她们很得体的关心和帮助,使我感受到了母亲般的温暖,与女生产生的心理隔阂才慢慢消失。因为小刘是吴衍的好朋友,在她的影响下,我逐渐和小刘熟谙了。有时,见面也能和她开开玩笑,小刘是个性格活泼,心地善良的女孩。我喜欢与小刘这样开朗的人打交道。想到这儿,我微笑着坐在了她的身边。小刘非常聪明和善解人意,她看了看和小赵他们聊的如火如荼的吴衍,笑着问我:闹意见了吧?和谁?她的目光朝吴衍的方向投去,我笑着说:没有啊。她小声地一笑说:骗人!我喝了一口汤调侃道:我说小刘啊,你看我这人能和谁闹意见啊,这么随和,这么大度……。得,得,少来啊,小刘笑着将我的话打断。怎么,不信啊?局里谁不知道你胡公子啊,能随随便便地和我们接近嘛?嘿,小刘啊,你当我是谁啦?我不是和大家一样辛辛苦苦干活,老老实实吃饭……。说到这儿,我快速地吃掉了最后一口饭。因为,昨晚没休息好,我急着想去睡个午觉。小刘看我吃完饭了,停顿了一会儿说:中午有事吗?我问:哎,干什么?别找我,我困着呢。她说:你当我稀罕找你啊,没事我才懒得搭理你呢。到我办公室一趟,我有话要对你讲。我说:有什么话?你快说吧,别装的和我们老太太似的,我困死啦。你知不知道,小吴昨天难受了一夜呢?小刘厉声地说。哦,别声讨我啦,你怎么知道呢?我无辜地说。你下午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,我也没什么事,就陪她去钟楼看了场电影“庐山恋”,看的时候她就哭了。哭什么啊,不是挺好的电影吗?我抬头看了看还在和小赵他们聊天的吴衍。还不是为你吗?小刘看了我一眼。为我?她昨晚哭的眼睛都肿了,也没回成家,就在我的寝室睡了。知道不?我听她说了你们的事情。哦?我们有什么事情啊。小胡,你真看不出来吗?小吴很在乎你。她很认真地说。我怎么能看不出来吴衍对自己的感情呢,相处了这么长时间难道我是个木头吗?可是,我有病,我和正常人不一样,这个世界上除了老洪和我一样外,恐怕找不出第二个人了。我能对吴衍说自己有病吗?不,绝对不能,这是我的秘密,除了老洪谁都不能泄露,包括自己的父母。所以,我一直在逃避这种感情,我接受不了这种感情带给我的压力。想到这儿,就感觉自己的心在流血,感到生活失去了光泽,觉得自己活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意义。突然,想到了死,我浑身一阵冰凉,这时,脑海里浮现出老洪亲切的微笑,我的鼻子酸了,我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,可是眼泪还是落下来了。
8、28大家都知道,这场胜利来的太不容易了,我们苦战五局才进入到了下一阶段的比赛中。连日来,所有的劳累和烦恼都化作了过眼烟云,在极度的兴奋中,小伙子们趁着第二天休赛的机会,迫不急待地端起了酒杯。单身男人的聚会总是与香烟与美酒为伴,不一会儿,餐厅里就青烟缭绕,桌子上堆满了喝空的啤酒瓶。不知是谁带来了两瓶西凤酒,也很快被扫荡一空,大家都想借助这样的方式来宣泄青春的力量。这时,我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些轻飘飘的,走路也如腾云驾雾。刚才从洗手间出来就不由自主地踢倒了几个板凳,还差点儿摔了一跤。我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能再喝下去了,否则一定会出丑。但那帮兄弟们可不干,在酒精的作用下,非拉着我继续喝。在犹豫的过程中,小赵红着脸,用不满的口吻对我说:祥子,你,你不象话,大伙儿都,都高兴,你却要跑,你,你什么意思嘛?我看他喝的有点儿醉意朦胧,话都说不到一起,就笑着说:各位,非常抱歉,晚上我还有点事儿……。还没等我把话说完,就有人笑着喊:祥子,是不是和小吴约会啊?哈哈……。还有人附和着喊道:这小子重色轻友,不够意思。小赵很沮丧地说:祥子,你真扫,扫大家的兴,不就,就是一个吴衍嘛?你,你们整天在,在一起……说着,他的眼圈红了,眼睛里含着泪花。我知道他心里很难过,他从几年前就开始追求吴衍,但是,感情上的事儿真的很难说,看着他们两个都是蛮不错的,也很般配。可是,吴衍还是愿意往我的身边*。这无疑对小赵是个沉重的打击,他的性格比较内向,也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思想。现在,借着醉意,他有些无法控制自己,我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,叹了口气说:好了,你什么都不说了,咱喝!就在这个时候,吴衍一脸惊慌地闯进来了。我诧异地看着她,而她看了我一眼什么都没说,急忙将小赵拉到了门口,我不解地看着他们。忽然,听到玻璃破碎发出的清脆响声,小赵满脸惊愕地看着吴衍,随后,他俩的目光一齐投向了我。嗨,怎么了?小吴,祥子可是在呢,你俩偷偷摸摸的说什么情话呢,哈哈……有人在一旁大声地开着玩笑。吴衍并不理会他们,她脸色沉重地向我走来,静静地对我说:祥子,局里出事儿啦?我心里楞了一下,还没等我说话,她又接着低声地说:付秦生死了!什么?什么?我身子一晃,差点儿摔倒在地上,幸亏旁边的队友扶了我一把。我怀疑自己的耳朵是否听错,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吴衍:你说什么?是谁?谁?……吴衍垂下了头。我从淡淡的醉意中猛然清醒过来,脑子里一片空白,空气仿佛一下凝重了许多。我看着大家,喃喃地问:她说的是谁?小赵嘴里喷着浓浓的酒气说:综合处的付,付秦生。不!我的泪水一下出来了,我看着吴衍说:你,你是不是搞错了,老付他在陕南……吴衍看着我摇了摇头说:祥子,你安静一下,我理解你对付秦生的感情,你,你听我说……不,这怎么可能……我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,朝着她大声喊道。是的,祥子,今早在汉中秦岭深处210国道上遭遇了车祸,随行的还有县里面的两位同志。啊?我吃惊地瘫坐在了椅子上。付秦生慈祥的面孔霍然浮现在我的脑海里。这是真的吗,我还没来得及去看望他,就这样与世隔绝了?这么迅速、突然。我不相信这是真的,这一切都是幻觉。我慢慢地抬起头看着吴衍,她轻轻地拍了一下我的肩头说:付秦生的家属这阵儿都在局办公室呢。付家大嫂和她三个年幼的孩子,面对这沉重的打击能承受得了吗。春节时一家五口人欢乐祥和的场面仿佛就发生在昨天。可是,今天……吴衍好象看出了我的心思,她轻声叹了口气,小心地说:去安慰付秦生的爱人吧,也许她现在更需要见到你。我沉默地点点头。局办公室门口,簇拥着一些乡下的汉子,一看便知是付秦生家里的亲人,他们有的*在墙壁上;有的蹲在地上,个个都是愁容满面。是啊,付氏家族几辈子才出了这么一个高材生,而且就职于省级衙门,对于常年面朝泥土背朝天的农民家庭来说是非常不容易的。可是,这个引以为自豪的人,这个鲜活的生命一眨眼就没了,这对他的家庭,乃至他的家族来说是个致命的打击。他们除了无限悲痛外,不知道怎么样来处理付秦生的后事,毕竟,付秦生已经是“公家”的人,这一切都要听从组织的安排。现在,这些纯朴、善良、憨厚的庄稼人能够做到的就是陪伴着死者的家属,他们希望用这种古老的方式安抚失去亲人所带来的巨大悲伤,更希望逝者在天之灵能得到安息。老远就听到付家大嫂和孩子们哭泣的声音,我的心情异常沉重,不知道该怎样去安慰她们。我对***是非常陌生、惧怕的,此时感到自己是那么无能为力……
9、24?? 乔云河很快就入梦了,他的鼾声如雷,使我久久不能入睡,我睁着双眼凝视着漆黑的夜,我没有想到乔云河也是这样的人,他居然和我们一样,除了惊诧外心里还有一些悲哀,我看得出,乔云河期待的目光里有着对岁月流逝的无奈,也有着对未来日子的憧憬。 窗外,陇海铁路上的夜行列车,笛声鸣叫着呼啸而过,将我又带回到了那片田野…… 老洪从摩托车上跳下来,在身后紧紧地追赶我。在一棵大树面前,我突然停住了脚步,他一把拽住了我,我甩开了他的手,气喘嘘嘘地说:别碰我。他说:祥子,别耍小孩子脾气。你听我说……。我没有吭声,还在生着气,本来嘛,他在那么多人的面前向我发脾气,让我很难为情,也许他是为了我好,可是这种方式我绝对接受不了。 他站在我面前不停地喘着气,我把脸扭向一边,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停滞了。过了一会儿,他将我拉到他的怀里,在我的后背拍了拍,轻声说:好了,好了,怪我太急躁了,不该向你发火,别生气啦。我无声地哭了,他看到我啜泣的样子,有些心疼地说:怨我啊,不哭。我默默无语地将脸颊*在他的肩头上,紧紧地拥抱着老洪,好像怕他跑了似的,他用手轻柔地抚摸着我的发梢,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顺着我的脖颈流遍了全身,心里的渴望就这样被轻易打开了。 春夜里舞动着和煦的风,田野一片静悄悄。偶尔,可以看见公路那边掠过汽车的灯光。我的手伸进了他的制服里,他光滑的身体汗津津的有些冰凉,我仰脸看了看他,老洪的目光在夜色里显得格外温柔。他用力地搂着我,并用双手揉搓着我的脊背,近乎耳语般的声音说:都是我的错,这些天的工作压力太大啦,别生我的气了,好吗?我被他的宽容、厚道所打动,轻轻点了点头,捧起他的脸,将自己的唇贴在了他浓密的胡须上。他的身体轻微地震颤了一下,便用他性感的嘴堵住了我的唇…… 哎,伙儿,干啥呢?你父子二人谈好了吧?公路上突然传来出租车司机的吆喝声。原来,这个可爱的司机,看见老洪在荒郊野地里撂下摩托车去追我,怕车丢失,临时充当了他的保管员。 好咧,就来咧。老洪推开我,用地道的陕西话朝公路那边回答了一声。 哦,那我就走咧。娃,你要听大人的话呢,现在这世道(社会,陕西方言)乱着呢。司机又喊道。 老洪笑着说:兄弟,感谢你啊,回头我请你喝酒。 么啥,么啥。(没有关系,陕西方言)司机在夜色中挥舞了一下手,发动引擎,将车开走了。 老洪帮我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裳,拍拍我的脸颊,笑着说:儿子,我们走吧! 我笑了…… 我从床头柜上拿起一包香烟,抽出一支,用火柴点燃。借着火光,我发现乔云河醒了,他的眼睛在一眨一眨地看着我。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,又缓缓地吐出烟雾。 你没睡啊?乔云河关心地问我。我说:睡不着。他自责地叹口气说:都怪我,我也是老糊涂啦,怎么能干出这样的事。我问他:你以前也干过吗?他回答说:恩,我看了他一眼,继续等待他说下去。他停顿了一下说:不过条件没你好。也有很长时间了。我说:哦,他又说:我查过一些国外的医学资料,像我这样是一种病。我问:病?什么病?他看着我不再回答了。 我递给他一支烟,他摆摆手表示自己不会吸。我接着问他:你刚才说是什么病啊?他深深地叹了口气,慢慢地说:精神病! 什么?我从床上一下跳了起来,黑暗中我站在他的面前盯着他问:精神病? 他颓废地说:是啊,这是一种精神疾病。 我的眼泪一下就流出来了,精神疾病?天啊!我有病,我有精神病。我脑子一下就大了,心里乱糟糟的,以前知道自己行为不正常是一种病态,但不知道是什么病,现在乔云河这么一说,才知道问题很严重了。 这时,想起读小学时,学校门口的那户人家,男的就是精神病,冬季,衣不遮体,满世界疯跑。夏季,身上一股挥之不掉的******味。小孩们远远地拿起石块向他投掷。这么说,我和他一样?老洪也和他一样?我这么年轻就得了这种病,那我以后还怎么生活下去啊? 我震惊了。有些不知所措,拿着香烟的手也在不停地哆嗦。 乔云河看我半天没吭声,还以为我在嫌弃他,就慌忙解释说:这种精神病和其他的精神病不一样呢。 哦?我回过神来,继续听他讲。 是的,这病……他欲言又止。我强迫自己镇静了一下,问他:有什么区别吗?他说:有悖常理啊,真是,真是丢人啊!说完,他有些哽咽。我给他到了一杯水,递到他手上。他忍不住想拉我的手,我闪开了。他不好意思地笑着说:得了这病只喜欢男人,不喜欢女人。我心里又是一紧,他说的这些症状我都有。他喝了口水说:我就喜欢文质彬彬的年轻人,这些话本来不该说,可见了你就什么都想说啦。他的眼睛里又冒出了暧昧的神色。 我后退了一步,避过了他的眼神。他接着说:其实,像我这样的人在西安还有不少呢。 啊?我大吃一惊。自言自语地说:不会吧。他笑着说:那是你不知道,说完,他又补充了一句:你也没有必要知道。 你和他们有来往吗?我好奇地问他。他摇摇头说:不。 我到吸了口凉气,这么说得这种精神病的不只是我和老洪,周围还有许多这样的人。我知道精神病是无法根除的,看来我这一生都要与之为伴了。想到这里巨大的悲哀涌上的心头,今后的生活怎么办呢?想到这儿,我心灰意冷,不敢抱任何幻想。 我忽然想起了远方的父母,如果他们知道自己的儿子得了这种病,该是多么的伤心啊,他们养育了我20多年,当我人生刚有起色的时候,却得了这种见不得人的病,他们的努力不是付之一炬吗? 我欲哭无泪。
10、么
11、Vampire(吸血鬼)——Chaser(猎人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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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3、45 与吴衍走出宾馆已是繁星满天。我们徜徉在昏暗的街区,来往的车辆和行人渐渐稀少。她依偎在我的身旁,感受着夏日里最后的晚风。在夜的诱惑下,我明显感觉到了她的欲望在流淌,她在渴望着男人的爱抚,渴望着男人的亲吻,渴望着男人的温存。而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不能主动付出的。虽然,我把吴衍当作自己亲人一样看待,却无法给予我全部的激情。我刻意地躲避着她肢体上的暗示,她就有些恼怒。我推脱说:别这样,让人看见多难为情。她说:讨厌,那有什么人呢,你是个男人胆子这么小啊?说完,她就开始大笑起来。我借着路边的灯光看了一下时间,已经九点多了。这里是城乡结合部,天色稍微暗淡下来人就开始稀少。吴衍笑完突然紧盯着我,声音有些颤抖地请求道:抱住我。这个要求被她直白地提出来,使我有点束手无策。在我犹豫中,吴衍自己把脸埋在了我的怀中。我怀里簇拥着吴衍,心里感觉十分无奈。别的男人或许可以从这种拥抱中获得心理上的喜悦或情欲上的满足,唯独我就不同。我无法和他们一样,这就注定了我在她的眼里是平淡而又缺乏激情的,与她向往的浪漫情怀,追求的品质生活格格不入。男人爱女人的一个乐趣就是*自己的力量去改变女人。而我连自己都无法改变何谈去改变她呢?极度的绝望在慢慢地侵蚀我的心。她微微闭着眼睛仰起白皙的脸庞,我听到她的呼吸变的有些急促。她似乎在等待着什么,我将脸扭到了一边。她慢慢睁开眼睛,惊异地问:怎么了?我怀有歉意地说:哦,我,我的腿有点疼,对,对不起。可能是心太虚,我说话都有点语无伦次。吴衍迟疑地离开了我的怀抱,她蹲下身体,用手轻柔地抚摸着我的腿问道:是这里吗?我活动了一下右腿的关节感到确实的有点隐隐作痛。虽然,肢体恢复了基本的行走功能,但是,逢阴雨天和行走时间过长还是能感觉到不舒服。吴衍想搀扶我,我挡开了她的手笑着说:没关系,你真把我当残废了?她调侃道:可不敢马虎,万一有闪失,我承担不起啊。我问:怎么承担不起呢?她笑着说:第向你的父母无法交代,第向老局长无法交代……。说到这儿,她停顿了一下。我沉思着看了她一眼,问:唔,那么第三呢?吴衍一字一句地回答:老洪!我心里猛地楞了一下。她盯着我的眼睛问:没说错吧?我脸上堆满了笑容,用十分轻松地口吻答道:当然。吴衍脸色暗淡下来了。她低声地说:在你心目中,我不如老洪。我惊讶地差点叫出了声,便极力掩饰着内心的慌乱说:胡扯什么呢?我们只是很不错的哥们儿。吴衍叹了口气说:是啊,你的哥们儿义气真重,老洪、老付都是你生死之交的朋友,而我呢,我算什么?我一把又将她拉入怀里,她挣扎着推开我,气喘吁吁地说:在你眼里,我还不如他们一半好呢。我看她有点认真了,便说:小吴,你,你小心眼儿啊?至于为两个男人吃醋吗?他俩你又不是不了解,都是很不错的人啊,你说,在这个世界上,除了亲人我不该结交一些朋友吗?你,你哭什么啊?我见吴衍泪眼婆娑,心不免有些软了。我知道必须终止这个话题,就帮她擦了擦眼泪。她甩开我的手躲到了一旁。我看时间不早了,便说:早点休息吧,我送你回家。她啜泣着,过了一会儿说:你,你别管我,我回舅舅家。我诧异地问:乔云河?她点点头,掏出手绢擦着脸上的泪水。我看了看四周说:他就住在这儿附近?吴衍说:嗯,就在前面,很快就到了。我犹豫了一下。她好像看出了我的意思,说:那你回宾馆吧,我自己去。我一把抓过她的手心说:天这么黑怎能自己走呢?我,我送你吧。吴衍冷冷地笑了笑说:我受用不起。我搂过她的肩膀说:好啦,好啦,别生气了,听话!啊?她依偎在我的怀里一声不吭,我捧起她的脸庞仔细地看了看,故意逗她说:别这样啊,看你都快成老太婆了喽。吴衍扑哧一下笑出了声:讨厌!我连忙松开手说:好了,我们走吧。乔云河所在的单位是***直属的科研基地,承担着国防以及***重点项目的开发和研制任务。这里有***级的实验室,老乔的夫人也是这个研究所的专家,并负责这个重点实验室的科研工作。走进家属区,吴衍带我穿过一个花园,来到了一座五十年代苏联援建时修建的专家搂,共三层。她指着二楼一处黑糊糊的窗户说:瞧,那就我舅舅家。咦?他们家怎么没人呢?我想起了白天见到的乔云河说:哦,乔老师带外宾去参观兵马俑了。吴衍惊异地看着我说:你怎么知道?我说:上午在宾馆看见他了。她打开自己的小皮包,从里面拿出一串钥匙说:哦,走,我们上去,这么晚了怎么还没回来呢?我问她:你,你有他们家房门的钥匙?她哗啦啦摆弄了一下手里的那串钥匙说:嗯,前阵儿我在外院听课就住在他们家。说着,吴衍就打开了乔云河家的门。这是一套四房一厅的住宅,小巧的客厅布置的非常简洁、大方。一盆君子兰摆放在沙发的一隅,显得房间里很有生气。客厅窗户上随风舞动着亚麻质淡黄绣着藕荷色碎花的窗帘。一台十八寸东芝彩色电视机更增添了房间里现代化的气息。不大的茶几上有几本俄文的专业资料,旁边有一副老花镜。吴衍打开了电视机,里面正在播放着***电视连续剧。她笑着问我:哎,我舅舅的房间还不错吧?我四处打量着说:嗯,蛮好!她又把我领到了书房,我看到两面墙壁上都是书橱,里面放满了各式的书籍。我羡慕地说:好家伙,这么多的书啊。吴衍说:他们卧室床铺底下也是书。我舅妈是留苏回来的。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。吴衍接着又说:舅妈平常也很忙,她现在肯定还在办公室里加班呢。我说:真够辛苦的。她瞥了一下嘴说:辛苦的可是我舅妈,她不但要忙外面的公务,还要收拾家务。我感慨道:做个科技工作者也真不容易。她纠正我说:应该说做个女人真不容易!我指了指她,笑着说:女权主义!她莞尔一笑跑到客厅里面去了。正当我仔细端详书橱里的书籍时,我听见吴衍在我身后兴奋地叫了一声:哎呀!太好了,还有洗澡水呢。祥子,你等我啊,我去冲个澡。我扭脸看了看她说:你去吧,我也该走了。吴衍拉住我的手,撒娇地说:不,不嘛,我一个人多害怕啊,你等我嘛。我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说:好,你去吧,你洗完我就走。我话音刚落,吴衍高兴地蹦了起来,她在我的脸颊上猛地亲了一口,我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脸说:嗨,你多大了?还这么疯疯癫癫的,动作快点吧。吴衍嘴里哼着邓丽君的“小城故事”欢快地洗浴去了。我坐在沙发上看了一会儿电视,忽然发现眼前的文献资料里夹着几张照片,我轻轻地抽出来看了看,是一位长相端庄,气质文弱的知识女性,我猜想这个看起来比我们处长年龄还大的女人一定是乔云河的老伴。我听着卫生间流水的声音,又看了一下手表,已经十点半,心里不免有点着急。便在茶柜里拿出一个杯子准备倒点儿开水喝。我刚站起来,就听见有人在门外很有节奏地敲着门……。
14、Toxicant°罂栗花|Toxicant°彼岸花
15、13 老洪很快就从天水回来了,他送给我了一套精美的雕漆烟具。据他介绍,雕漆是天水特有的传统工艺品,相传有几百年的历史,可追溯到唐朝。我非常喜欢这件礼物。虽然,我不喜欢抽烟,中学到大学有过阶段性的吸烟史,却无法上瘾。但这并没有影响到我对这件工艺品的喜爱,更何况是老洪送给我的呢。 我是在晨练快要结束的时候遇见他的,当时,我和球队的几名同事正在进行训练,不到6点就起床,沿着西华门、鼓楼、钟楼、端履门一线进行耐力长跑。 初春的西安还透着冬季的寒意。大幅度的体能训练让我有点力不从心,跑到***大院时,那几个哥儿们都急匆匆地冲热水澡去了,而我却走走停停,不断喘着粗气。 这几天下班没事,吴衍和她的几个朋友来找我出去跳舞或打扑克牌,常常玩到很晚。昨天在吴衍同学家打牌到深夜,吴衍留宿在同学家,我一个人又翻铁门才进到寝室。今天要不是哥儿几个叫我,我肯定睡到天亮。可这会儿,电报大楼的石英钟才刚刚敲响7下,东方泛起了白色。我慢吞吞地向机关浴室走去。 刚走到黄楼附近,就听到有人在击打沙袋的声音。我顺声望去,在办公厅楼后的芙蓉树下,有个中年汉子正在进行格斗练习,只见他紧握双拳,脚步移动灵活,出拳凶猛快捷,动作干净利落。我心里为他的一招一式在叫好。忽然,他转过身来,就像知道有人在他身后似的,我楞了,惊叫了一声:老洪!他也感到很意外:祥子? 老洪,你,你什么时候回来的?我高兴地只想拥抱他。 昨晚。 这么快啊,你也不说一声,我好去接你啊。 哦,不用,很方便的。 家里一切都好吗?我停顿了一下问他。 他笑着点点头说:都挺好的,你的工作忙吗?我说:还可以。我在局里排球队准备参加省直机关的运动会。 他在我裸露的胸膛上轻轻打了两拳,高兴地说:好样的,小伙子!说完,又从挂在树上的书包里拿出一条白毛巾,将我拉到他的怀里,给我擦掉额头上的汗水。我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关爱的目光。他低声地问:想我了吗?我点点头,暧昧地笑了笑说:想了,想你在床上的样子。他在我***股上打了一巴掌说:坏家伙!我哈哈地大笑起来。 这时,他发现我浑身上下都是汗水,便关切地说:祥子,运动完后一定要注意保暖,你这样很容易生病的。 不会的,天气慢慢变暖了。 怎么不会?早起还是很寒冷的,西安的春天是多变的,你可不敢大意啊。 哎,你好了吗?我突然想起他才生过病。他向我举了举粗壮有力的臂膀说:你看,没事,早就好了。说完,他又用毛巾擦我身上的汗水。我抢过他的毛巾,不好意思地说:我自己来。他嘿嘿一笑,在我的脑后轻轻打了一下说:听话,我给你擦干后,赶快穿好衣服,下次不能这样了啊。我象一个听话的孩子不住地点头,仿佛又回到了孩提时代,接受着父母的呵护,心里感到非常温暖。他接着又说:剧烈运动后,要做一些放松的练习,不能停滞下来。我说:知道。这些在大学体育课上,老师都讲过。他温厚地笑了。 我和老洪从浴室出来的时候,天色已经大亮,陆陆续续有职工开始上班来了,他说:吃点东西,该上班了。我说:一起去吃吧。他笑了笑说:我儿子在家呢?我楞了一下说:你儿子?他说:是啊,我把他接过来了,该上小学了,先过来适应适应吧。我说:你等等,我去给你买点吃的,你带回家去吧。说完,我便跑到不远处的渭南时晨包子铺,要了两笼包子,又在外面买了一份甑糕和油茶。 老洪看着我买的食品只喊:多了,多了。我说:你拿回去慢慢吃吧。他看了看我说:你也吃点吧,我说:你先别管我,快回家看看儿子吧,我去寝室换件衣服要上班呢。他说:中午来我家一起吃饭吧。我点点头说:好的。 我换好衣服走下楼,吴衍在门口等着我呢,她看见我很清爽的样子就开玩笑地说:收拾这么利索,是去相亲吗?我笑了笑说:相什么亲啊,谁能看上我呢?我突然看到她脸红了,她停顿了一下说:早饭还没吃吧?我说:是啊,不都让你给害的吗?她斜视了我一眼嗔怪道:讨厌,怎么怨我啊,你自己手气不好,怪谁啊?我还不是陪你嘛。我看了她一眼摆摆手说:好,好,怪我,怪我。她嘻嘻地笑了,从她的手提袋里拿出了一份葱花牛肉饼说:喏,快趁热吃吧。我为难地看着她说:我,我不吃牛肉。她楞了一下说:什么,你不吃牛肉啊?很好吃的。我抱歉地笑了笑说:对不起啊。她说:难怪你这么瘦呢?我瞥了她一眼,心想,这人怎么这么讨厌啊,你怎么知道我瘦呢,莫非让我象你们***那样成天腆个肚子走来走去的?唉,审美标准不一样啊。 吴衍看我半天没说话,又跑到前面的小吃摊上给我买了一份菜盒。我掏出钱给她,发现她的脸色一下变白了,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说:你知不知道自己很讨厌? 我张了张口还没来得及说话,她将菜盒塞在我手上,转身就走,我拉了她一把,她狠狠地甩开我。 小吴!小吴!我在她身后喊道,她头也不回,气匆匆地走了。 刚上班,老太太就问我:祥子,咸阳的检查报告写好了吧?我说:不是放到你桌子上了吗?她打开抽屉翻着找了找,又在她办公桌上的一大堆文件中翻了翻,终于,找到了那篇报告。她向我招了招手说:祥子,你过来一下。我慢悠悠地走过去,她拉了把椅子让我坐下来说:哎,祥子,你这份检查报告写的不错。我斜视了一眼老太太,心想:谁知你看了没看呢。她接着说:是这样,由于检查工作还没有结束,出现的问题还没有全部汇总起来,这份报告先暂停向下发送吧。我看了一眼自己写的厚厚几页纸的文稿没说话。她停顿了一下问我:你的意见呢?我看了看她,心想:你的结论都说出来了,我能不同意吗?看来三原的小吃宴成功了。我笑了笑说:处长,就按你的意见办吧。 老太太高兴地笑了。她忽然站起来说:人大有个会议你替我去参加一下吧。 我? 恩,我要和局长去宝鸡一趟,你做好会议记录就行了,我和人大的老王打过招呼了。 好的。我说完就急忙拿着我的工作笔记本拉开门就走。这时,我看见吴衍从走廊的那头过来了,我本来想和她打一声招呼。可是,她看见我后,转身进了科技二处的办公室。 我来到人大会议室的时候,会议已经开始了,我慌忙找了位置坐下,抬头向***台方向望去,没想到正在发言的是老洪。 他怎么会在这儿呢?
16、30风拍打着门窗发出很有节奏的声音,在寂静的夜里非常响亮。这种恼人的声响,让我更加心烦意乱,辗转反侧,难以入睡。失去付秦生对我是沉痛的打击,他的身影始终浮现在黑夜中,当我伸手去触摸时,好像他远在天涯。可是,他分明就在我的眼前,在向我微笑,与我交谈,甚至,手心里还残留着抚摸他柔软肚皮带来的快乐感觉。往日岁月的点点滴滴,一幕幕如同电影般在脑海里闪过,值得留恋、回味。我感叹着生命的脆弱与无常,叹息着付秦生年轻的人生走向了尽头,留下了无尽的悲伤和遗憾。忽然,我又想起了那张相片,怎么都无法将老洪与老太太联系在一起,让我感到惊愕的是从相片上看,他们已经相识很久了,可我从未听老洪谈及到她。但是,他们又分明熟知,却能感受到那种淡淡的关系,我无法猜疑到这中间有着什么样的变故……外面的风力似乎有增无减,我的头有点沉甸甸的,隐约听到报话大楼的钟表敲响了两下,所有的意识在黑暗中渐渐消退。极度的倦怠让我错过了晨练的时间,醒来的时候,已经快十点钟了,我环视了一下四周,原以为会是阳光明媚,但是,揭开窗帘的一角却发现,外面的世界已经变的非常浑浊,狂风夹杂着沙尘肆扰着古城。天空被沙尘染成了桔红色,空气中飘散着泥土呛人的味道。窗台和桌子上都布满了细细的一层黄土。我的心情非常沮丧,不知是为了这***劣的天气还是那无梦的夜晚,在阴霾的上午感到有点孤寂。我懒洋洋地躺在老洪宽大的床上,遇见这样的天气,什么事情都不想做,要不是肚子饿的咕咕叫,还会继续睡下去,这时,自己才意识到昨天傍晚除了喝酒外根本就没吃什么东西。为此,细心的吴衍晚上专门跑到五一饭店给我买回来了锅贴,可是,我心里想着付秦生的事情根本没顾上吃。现在胃里感到有些难受只好爬起来,心里盘算着吃点东西就去看看付家嫂子和三个孩子,刚好自己今天也没什么事情做。看她们是否需要我帮忙。我拿起衣服刚准备穿,就听到有人在轻轻敲门。祥子,祥子,你在吗?是吴衍的声音,我楞了一下。心想,她怎么找到这里来了,嘴上忙说:在,在。她轻声说:还在睡呀,这都几点了?我说:稍等一下,就起来。我听见自己的嗓音有点沙哑,喉咙还有点隐约做痛,慌忙穿好裤子,衣服都来不及穿,就给她打开了房门。吴衍头上裹着一条红色的纱巾,手里拿着饭盒,进门就埋怨我:你怎么在这呢?让我找了你大半圈。说完,她放下手中的饭盒,摘掉头上的纱巾,又脱去外面米黄色的风衣,身上露出了质地不错的绢制衬衫。让人一看就知道是在国外买回来的。我嘿嘿笑着说:风沙那么大还乱跑什么呀,你看外面多***,呆在办公室多好。她说:大家都去人民剧院听老山前线英模报告了,办公室里就剩下我一个人,刚才碰见小赵,才知道你昨晚没回宾馆。她刚提到昨晚,我猛然又想起了老洪和另外一个女人的合影,那个女人既不是他现在的妻子也不是我的处长。我心里笑了一下,看来,老洪与女人缘分还不少呢。嗨,祥子!想什么呢?快点儿去洗漱啊,我在十九粮店给你买了份杏仁油茶麻花。哦,我答应了一声,收回了思绪。她看我在忙着整理床铺,催促我说:快去呀,我来清理房间。说完,她就推开了一扇窗户。将老洪散落在桌子上的书籍拿起来弹掉泥土,然后又将旁边的卷宗码放整齐。我看着她利落的样子,笑着说:你别弄了,还是我来吧,小心将你的衣服搞***了。她嗔怪地看我一眼,将我推进了卫生间……我用冷水洗了洗脸,忽然觉得镜子里的自己像是一只凶猛的怪兽,凌乱的头发和疲惫的神态更是将我吓了一跳,眼前这个看起来丑陋、粗俗、肮***的人会是自己吗?我心里不断地问着,全然不顾吴衍在房间里的等候。于是,发疯般地想抹掉镜子里的自己,竟然不顾一切地扒掉衣物,站在水龙头下,用冷水拼命地冲洗着身体,冰冷的水柱打在肌肤上,让我感到从未有过的痛快与惬意。仿佛这水能冲刷掉身上所有的罪***与肮***……镜子里映出了一张洋溢着青春气息的面孔和透着年轻人活力的身躯。他微笑地注视着自己,红润而富有弹性的面庞替代了那张阴郁灰暗的脸。我心里冷冷地笑了笑,告诫自己一定要隐藏好那个不为人所知的怪兽。洗完了没有啊?这么慢呀,饭都凉啦。吴衍有些着急了。我嘴里说着:好了,好了。随手打开了卫生间的门,我看见吴衍楞了一下,脸色变的通红。我不知所措地看了看自己,发现在慌乱中竟然裸露着上身。哦,对不起。我有些难为情地关上了门,刚穿好背心,她就进来了,在身后无声地搂住了我的腰身,将脸颊贴在了我的脊背上。我心里感觉十分怪异,想阻止她的亲近,可还是忍住了。她伸手抚摸着我结实的臂膀,或许感到我的身体过于僵直,便用小拳头敲打着我的脊背,娇声地说:我不让你这样对待我嘛,你要主动一些啊。我干咳了一下说:我,我有点紧张。她娇媚地扬起脸说:有什么紧张呢,我挺不好的吧?我摇摇头,忙说:不,不是这样,是我没习惯,我……,她掀开我的背心,我的感到了她温热的手。我迟疑着,不禁为她的主动、大胆而折服。同时,也为自己懦弱、自私而羞愧。我无可奈何的将她拉到自己的怀里,她的脸贴在我的胸膛幸福地笑了。在心理上我与女人有着天然的屏障,不知道怎样在感情上与她们沟通。现在才明白,其实女人也很容易满足。
17、 Fairy(妖精)——Spirit(精灵)
18、Princess(公主)——Knight(骑士)
19、32独自一人呆坐了好长时间,情绪才慢慢的平静下来。我抹了把眼泪扭脸一看,发现老洪和吴衍悄悄地站在我的身后。见到老洪非常惊喜,他一身橄榄绿的警官制服显得特别潇洒,干练中透着沉稳,我已经很久没见他穿过这身制服了,看来他是刚刚出差回来,虽然神色很疲惫、沉重,却丝毫掩饰不住他身上散发出来的英气。他安静地望着我,眼神里充满着关爱和疑问。吴衍站立在他的旁边泪眼婆娑,她看到我如此难受,不知道如何安慰,只会陪着我一起掉眼泪。他们是在等待着我从付秦生的世界里走出来,我歉意地笑了。虽然,眼框是红的,脸颊上还挂着未干的泪水。但是,身边有这两位至亲至爱的朋友,不能不说是一件幸事,也是对我心灵的最大安慰。我慢慢地站起来,老洪走过来,摸出一包香烟递给我一支,声音低沉地说:听小吴说了,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?说完,他叹了口气,吴衍在一旁接着说:是啊,来的太突然了,真令人难以置信。老洪关切地问我:情绪现在好点儿了吧?我点点头说:嗯,让你见笑了。老洪温和地在我胸脯上打了一拳:你这小子,总和我这么见外,心里有什么话,有什么伤心的事情一定要说出来,不能藏在心里啊。我说:对,你说的很有道理。老洪看了看吴衍笑着说:小吴啊,你可是找了个好女婿啊。吴衍的脸一下就红了,她羞涩地笑了笑。我说:老洪,你就别开玩笑啦,八字还没一瞥呢。老洪听后哈哈大笑起来。过了一会儿,我对吴衍说:既然都这样了,明天你替我去送送他吧。吴衍抬起眼睑看着我,低声低说:好,你放心吧,我一定去。忽然,老洪好象想起了什么似的,摆了下手说:等等,他转向吴衍问:明天运送付秦生从那家医院起程?吴衍不解地看着他说:人民医院。老洪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说:祥子,你等一下,我去找个朋友,让你再见老付最后一次吧。我和吴衍都吃惊地睁大了眼睛,吴衍脸上露出了笑容,急切地说:可以吗?现在时间不早了。老洪想了想说:应该没什么问题吧,我先去一下,等会儿和你们联系。我急忙拉住他说:老洪,你刚回来够辛苦的,别折腾了,我们一起去吃个饭吧,你还没去看儿子吧?老洪摆了摆手说:不急,你还没洗澡吧,快去冲一下,我很快就回来。说完,急匆匆地走了……从浴室出来的时候,天色已经暗淡了下来。我看了下表,已经快七点钟了,心里有点儿着急,因为吴衍在外面等的时间已经很长了,我慌忙来到熙熙攘攘的街道上。初夏的古城暖风徐徐,借着路灯,看见吴衍站在马路牙子上和一个背着黄书包,推自行车的男青年在说笑,他们看起来非常熟悉、随便。起初,我以为是她遇见了自己的同学,便躲在了一旁,掏出香烟慢慢吸着。这时,吴衍发现了我,兴高采烈地向我招手:哎,你过来啊,快!快来啊。我不解地看着她,掐灭了香烟,将它扔在路旁的果皮箱里走过去说:嗨,小吴,老洪还没来吗?她忙说:没有,没有。然后,兴奋地对男青年说:二哥,这是我的朋友祥子。哎,祥子,这是我二表哥,你们认识一下,他在城南的冶金学院读书呢。哦,我答应了一声,冲着男青年礼貌地点头示意了一下,她的表哥也赶紧从车上下来,与我握了握手。我看了看站在面前的这个小伙子,个头不高,戴着一付眼镜,穿了件深蓝色的确凉衬衫,显得既老气又文弱。忽然,我睁大了眼睛,觉得这个人很面熟,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。但转念一想,这种气质的男生在校园里随处可见。他的出现只是让我在瞬间回到了东湖之滨。和他寒暄了几句客套话,他突然用一种很羡慕的口气问我:听表妹说你毕业于武大?我疑惑地看了下吴衍。她此时的表情有点得意,同时还有些卖弄,这也许是女孩子的虚荣心,一个武汉大学就值得她如此兴奋。那么,北大、清华会是什么样呢?女孩子的心思有时真的搞不懂。我心里暗自一笑,很不在乎地对她表哥说:是,其实就读什么学校并不重要,关键是接受高等教育所获得的能力与资源。说完,便客气地邀请她的表哥与我们共进晚餐,他笑着说:不用了,我刚在书店买了几本书,要赶紧回学校呢。我说:急什么,吃完饭再走吧。吴衍在一旁笑着说:祥子,你别对我二哥那么客气,他就这毛病,在外死要面子。说完咯咯地笑了。我不满地看着吴衍:怎么能这样说话呢?她的表哥***狠狠地瞪着吴衍想说什么,但是张了张口,又将话咽下去了。吴衍笑的更厉害了,她拉了一把自己表哥的胳膊说:二哥,走吧,别不好意思啦,和你开玩笑呢,别生气啊。她的表哥不客气地甩开她的手,歉意地对我说:哦,很抱歉,我晚上有点儿事,还要做个设计图,以后还有机会呢。吴衍关心地说:这么晚学校食堂早关门了,你想饿肚子啊?她的表哥看了我一眼,没好气地对自己的妹妹说:管好你自己吧!傻丫头。我诧异地看着兄妹二人,心想吴衍是个很稳重的女孩子,怎么刚和自己的哥哥见面就斗上嘴了,看来在生活中她也有活泼、顽皮的一面。争执不下,我只好目送着她的表哥走远,回过头来有些恼怒地对吴衍说:你啊,真是的,怎么对你二哥说话呢?也不管有没有外人在场,让他很尴尬的。吴衍梳理了一下散落在额头上的秀发,笑嘻嘻地用手搂住我的腰身得意地说:他还会尴尬吗?呵呵……,我们打小就是这么讲话呢,他是我表舅的孩子,就这么一个儿子都被惯的不成样子,虽然他只比我大两岁,可从不知迁就我。哎,你也别在意啊,以后就会明白的。呵呵……至于吗?你呀,怎么像个小孩子呢?我无奈地笑了笑。她拽着我的胳膊娇声地说:不是啊。说着脸颊就贴在了我的臂膀上,我闻到了她发际上飘过来的芳香味道。她幽幽地看着我,过了好长时间才说:祥子,能抽空来我们家玩吗?啊?我有些惊异地看着她,她又吃吃地笑了:怎么,很害怕吗?其实,我爸爸早就见过你啦。就是我妈……,她都催了好几次啦,答应我好吗?吴衍满怀希望地看着我,而我的心里感到无限的凄凉。没错!真是个傻丫头,其实,你并不了解我,如果你知道了所有的一切,将如何能承受得了呢……我刚想婉言拒绝她,远远看见老洪迎面走来,他看见我们依偎在了一起,显得格外高兴。随手指了一下曲江酒店笑着说:好,进去简单吃点吧,我联系好了,咱们马上就去。
20、岛屿cucumber # | 海岸cucumber
1、7 没有想到老洪这个时候也来洗澡。他穿着白色背心,灰色三角内裤出现在我的面前。 是、是、是你?怎么还没休息啊?我的声音有些颤抖,或许,还没有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来。 他笑了笑说:刚运动完毕,洗完就休息,你们活动结束了? 恩 他拧开热水龙头嘟囔了一句:真累! 我这时才注意到他满身是汗水,背心已经紧紧贴住了胸膛,健美的身材在半裸半隐状态下更具性感。他将毛巾挂在墙壁的铁钩上,双手褪去裹在身上的背心。顿时,一身漂亮的肌肉呈现在我的眼前,我不禁感叹到:老洪,你身体真好!他仔细看了看我的身体,伸手摸了一下我的胸脯,又拍了拍我的脊背说:你也不错,不过还要加强身体素质锻炼。怎么样,有兴趣和我一起运动吗?我高兴地点了点头,问他是否当过兵。他转了一下身体说:在***当了10几年的兵呢。我说:难怪腰板那么直呢,也不怕冷呢。他弯了弯腰,做了几个下蹲动作笑了。我被他这几个随意做出的潇洒动作吸引住了。 他扭动了一下腰身,这才脱去了自己的内裤,一个硕大无比的东西跳跃了出来,在他的胯间左右晃动,我心跳的速度加快了,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这个令我魂飞梦萦的家伙,忘记了周围的一切。眼前这个物件其实就是我的梦想,是我一生所追求的方向,我情愿牺牲自己的生命,换取我心中的图腾。 老洪轻轻咳嗽了一声,我知道自己失态了,羞涩地低下了头,脸上感到非常灼热。 浴室里很静,水蒸气弥漫了整个房间。我和老洪谁都没有说话。空气变的有些尴尬、沉重,我觉得心里的欲望时刻都会***,我非常强烈地想拥有这个东西。我怕情不自禁给对方带来伤害,就随手关掉了水阀,跑到隔壁的房间,打开冷水刚要将头伸进去,老洪跟过来一把拉住了我:你不想要命啦? 你,你放开我。我小声地说。 到底怎么了? …… 我和老洪僵持了一会儿,他不再说任何话,只是轻轻地将我拥在他的怀里。顿时,男人雄伟的力量弥漫了我的周身,我身体由僵直变的松软,我闭上眼睛,听着老洪均匀的呼吸声,甚至,觉察到了他的胡须象一把锉刀,在我的脖颈轻轻滑过,就象一道闪电,传递着光和热。这温暖的拥抱令人四肢百骇的倦怠,一点点消磨着人的意志。我愿意就这样沉沦下去,让万物沉寂。 静静地听着喷头里的水滴落在地板上的声音。仿佛时间停止了,不知道能在老洪的胸膛上停留多久,好让我仔细品味这快意的人生,体会这动人的时刻。 好点了吗?耳畔传来老洪细致入微的关怀。 我睁开眼睛看着老洪宽广的额头,就有了一种让人想去触摸它、亲吻它的欲望。老洪也在看着我,他的眼光那么柔和,与昨天那双冷漠、无情的眼光判若两人。我的胳膊搂住了他的脖颈,他任由我用拇指揉搓着他的眼睛和额头,显得很受用。这时,我的小腹碰到了一个温热的异物,它象个胶棍似地贴在我身上,我伸手终于将它紧紧握住。如醍醐灌顶,老洪和我的身体同时震颤着,我们身子贴的更紧了。不一会,就听到他的呼吸变的沉重起来。 突然,他推开了我,嘴里含糊不清地说:祥子,不,不能这样。 我的欲火正在燃烧着自己的生命,我用胳膊再一次搂住了他,向他献上了我的初吻。 就在我们缠绵的时候,突然传来了一句秦腔声。我急忙松开了老洪,付秦生肩上搭个毛巾一闪身溜了进来。他看了我一眼,没说话。 老付,你跑哪去了?我到处找你。我竭力压住内心的慌乱。 付秦生再次看了看我,我低头一看,顿时脸就红了,原来,我的下面正怒发冲冠,昂首挺胸呢。 我看了一眼老洪,他背对着我们正在冲洗身体。付秦生清了清嗓音又接着唱他的秦腔“三娘教子”。 还没唱够啊?我没话找话地说。他停住了清唱,用眼角斜视了老洪一眼说:多年不唱咧,今日(今天,陕西方言)过个瘾,***咂咧!(太好了,陕西方言) 老洪平静了许多,当他转过身时,一切都显得那么自如,看不出任何的破绽。 老弟唱的不错。屋(家,陕西方言)是哪搭的(哪里的,陕西方言)?老洪笑着问。没有想到老洪能说一口地道的关中话,我笑了。 付秦生停顿了一下回答:东郊塬上的。 老洪说:好地方,那是块风水宝地啊。 付秦生微微地笑了笑。老洪问我:你们是一个局的?我回答:是的,我们还是一个寝室的呢。老洪若有所思地“哦”了一声。 也许付秦生白天太劳累了,我们洗完澡回来,他倒头便睡,不一会鼾声大起。我却怎么也睡不着,刚才激动人心的情景又在我脑海里回闪,我心里一阵激动,如果不是付秦生突然出现,又会发生什么呢?这个付秦生真是个混蛋。我想到这里,抬身看了看他,见他睡的很深。我掏出香烟,点着,吸了一口,徐徐地吐出烟雾。忽然,我心里一惊,又看了一眼付秦生,这家伙不会看到我们刚才……,也说不上,你看他进来时,看我的表情就很怪异。但是,好象他没有发现什么,如果发现了他现在还能睡的这么安稳吗?哎,自己怎么就和别人不一样呢?如果,我喜欢女孩子的话,一切问题就变的十分简单了。舞会上,我看到许多女生向我投来羡慕的眼光,吴衍就象个高傲的公主,我从她的目光中读到了柔情、读到了渴求。但我却竭力回避着,我不能接受她传递来的任何信息。 如果付秦生知道我排斥异性会怎么想呢?他会笑话我是天下头号傻瓜,会认为我精神不正常,会认为我道德沦丧。甚至会由此影响到我们刚刚建立起来的友谊。谁愿意和我这样的人交往下去呢?我很苦闷、无助、寂寞。莫名的悲伤涌上心头,鼻子酸了一下,眼泪一滴滴顺着脸颊滑落下来。此刻惟独老洪能够理解我、安慰我。老洪!我在心底暗暗地叫着他,现在你进入梦乡了吗?抑或如我一样思念着对方?想到和老洪的拥抱,我浑身上下有说不出来的舒坦,流泪的脸上绽放出了笑容;
2、寒冬 Gentle ⊿ | 暖春 Gentle ⊿
3、Fairy(妖精)——Spirit(精灵)
4、48 忙碌的日子总是过的很快,基层培训工作终于结束了。我长长地松了口气,这段时间自己在工作中连续加班加点,精力投入的太多,神经绷得很紧,一度感到很疲倦。安主任看在眼里,特意安排我休息一段时间,缓解一下身体上的不适。因为后面还有几个比较重大的培训工作需要我的参与。精神松弛后的我特别想念郑州,怀念我的亲人。毕竟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回家了。自从受伤以后也很少与父母主动联系,他们非常牵挂我。我哥前几天出差路过郑州,将我隐瞒了几个月的受伤情况原本地告诉了父母。他们听到后情绪非常紧张,同时也很气恼,责怪我不该将这么重大的事情遮掩起来。我心里莫明就有些紧张,如果这算是重大事情的话,那么他们一旦知道我这辈子只钟爱同性,还不要了他们的性命。想到这里,身上不觉冒出了冷汗。我为自己这种荒唐的念头感到好笑,但是,近来这种想法却时常困绕着我,也许,真应该将所有的感情投入到吴衍的身上。学会去爱她,去关心她,学会和她亲密接触时,心里不在有厌***感,身体上不在出现鸡皮疙瘩。父母不知道我身体恢复的怎么样,决定要来西安看看。尽管我一再强调自己已经康复并正常工作,但是他们仍然不放心。为了能安抚他们那颗担忧的心。我打算回郑州陪陪他们,尽享父母对自己的关爱之情。我刚拿到返家的火车票,便得知老洪要去陕北出差。令人意外的是,他竟主动提出来让我陪他一同前往,这在以往是不曾有过的。老洪一般执行任务常常神出鬼没,来去匆匆。用他自己的话说,每次行动仿佛都是在刀刃舔血,危险系数很大。所以,有几次我和他在同一时间去同一座城市出差,我提出来要和他结伴而行,也被他断然拒绝了。常常是各走各的路,他担心将我卷进危险的边缘。因为他的职业具有很大的风险和不确定性。但他却在这个行当里游刃有余,尽心尽责地完成每一次的工作任务。这次,老洪去陕北的主要目的是给当地警方移交一份案宗。在他看来这是一次非常轻松的公干旅行,借此可以舒缓一下紧张而忙碌的心情。退掉手中的车票,我看到他不知在什么单位借了一辆崭新的北京吉普。他将车身和窗户擦的锃亮,难道他要驾驶汽车进行这次公务活动吗?心里莫名就有了一股惊喜,因为我非常喜欢和老洪一起驾车游玩。喜欢看他驾驶的姿态,沉稳中透着刚毅,熟练中显露着卤莽,更何况穿行在黄土高原的沟壑之间,那更会出现惊险刺激的场面。我一直以为,只有老洪这样的男人才具有征服任何艰难险阻的本领。所以,我无力拒绝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阳刚之气,无法躲避他健壮的胴体。我的意志是那么脆弱,在老洪的面前,自己刚刚筑起的一道防线,顷刻就土崩瓦解了……踏着晨霭,我们的吉普车顺利地驶出了古城北门,穿越陇海铁路,跨过渭河大桥,沿着210国道一路北上。雾气就像是从地底下冒出来的一样,不断地在车窗旁边飘动着,四周一片氤氲。这让我想起了几次来陕北都是在空中飞行,来去匆忙,没有真正领略高原上那厚重的黄土风情。本来想印证一下鸟瞰中的千沟万壑,可是眼前弥漫的白雾阻挡了我的视野,心里不免有些失望。老洪小心驾驶着汽车,扭过脸问道:怎么啦,小伙子,昨晚没休息好吗?我阴沉着脸,将眼睛慢慢闭起来,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。听着发动机在耳旁欢快地叫着,过了一会儿,老洪好像看出了我心思,笑呵呵地说:振作起来,太阳很快就会出来的。哦,你打开包,把我的墨镜取出来。我睁开眼睛迟疑地看着他说:这天,不会吧。他自信地说:放心吧,过了前面的泾河桥天空就会晴朗的。我听了他的话,心里掠过一丝惊喜。连忙将提包打开,拿出了他的墨镜。这个墨镜是我在北京出差的时候给他买的,记得有个***科幻电视连续剧《大西洋底来的人》,片中的主角麦克.哈里斯就戴的这种款式的墨镜,配上他青铜铸造般的身材,一下轰动了长城内外,大江南北。这种蛤蟆镜成了时尚的标志。在王府井繁华商业区徜徉时,我发现了这副墨镜,就想起了麦克,想起了老洪。我眼前晃动着他熟悉的脸庞和裸露的身材,竟然就有了冲动。但是,没想到老洪是个非常传统的人,他不会轻易接受大街上流行的时尚。就算他有了时尚的东西也会被封存,就像这副墨镜被他长时间地搁在抽屉里当作文物保管,依然戴着自己那副陈旧笨拙的石头镜招摇过市。我不明白看起来像古董似的石头镜能让老洪衰老十岁,却得到了他的偏爱。有一次,午休的时候,我偷偷将他的石头镜藏了起来,他睡醒后到处寻找,看他急的挠耳抓腮的样子,我心里就感到好笑。他猜测到是我的***作剧,便不顾我还在“熟睡”,一把将我拉起来说:哎,我的眼镜呢?我看了看他床头柜上空荡荡的眼镜盒,摇摇头说:我怎么会知道啊?你自己放哪了,好好找吧!说完,就打了个哈欠躺在了床上。他看着窗外白花花的阳光,着急地说:祥子,别闹了,快给我,下午有个会议要参加。我用眼睛指了一下他的抽屉说:谁闹了?不是还有一副嘛?他慌乱地拉开抽屉说:唉,这副啊?这……。我白了他一眼说:怎么啦?不喜欢我送给你的?他急的直跺脚说:不,不是。我不急不慢地问:那是什么意思啊?放着这么漂亮的墨镜不戴,非要你的老古董啊?他一下搂住我的肩膀说:不,不是这样。哎,好祥子,快给我,时间来不及了,你看,这就到点了。等开完会,咱俩去游泳。……老洪看我手里在玩弄着他的墨镜,提醒我说:哎,想什么呢。别弄坏了。我没有理他,思绪仍然在这迷雾中飞扬……看着他可怜兮兮的模样,我心里一下软了,跳下床将藏好的石头镜翻出来递给他说:给你吧。看你急得像掉了魂一样。至于嘛?他如获珍宝似的接过来,笑着说:这是东东父亲留给我的遗物,可不就是我的魂嘛!啊,东东?我吃惊地望着他。
5、moon(月亮)—— sun(太阳)
6、Iris(鸢尾)——Lancome(兰蔻)
7、Howard意思是家庭守护者
8、27 我在心里祈祷着老洪的平安,也祝福着老洪的战友们。其实,老洪就像战场上的将士一样,已经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,他与老宋等几个战友早已订下了生死协议。我是后来才知道这件事情的。可以想象当时的场景一定非常悲壮。吴衍是在当天晚上将比赛日程安排送到我手上的。与老洪分手回到球队统一驻扎的宾馆已经很晚了,队友们大部分已经休息了,只有吴衍房间的灯光还亮着。也许她听见了什么声音,我刚从电梯间出来,她就打开了自己房间的门。吴衍穿着乳黄色的套装,领口还露着丝制的白衬衫。清新而又柔和,只是在走廊昏暗灯光的映衬下,她的脸色显得有些憔悴与疲倦,她见到我略微有些兴奋,满脸关切地说:回来了?我一直等你呢。我迟疑了一下说:有什么事吗?她并不急于回答我,而是小声地说:晚饭时去哪儿了?大家都在等你,老局长也来了,还专门问起你呢。我脑海里闪过老局长的身影,早就想和这个平素不苟言笑的局长坐下来沟通了。工作这么长时间几乎没有和局长有过什么接触,这对一名机关干部来说是非常不利的,要知道工作能力再强,没有上面领导的认可是无用的,也是悲哀的。如果,想要仕途有所发展,仅仅依*部门领导是远远不够的,更何况我对老太太是不抱什么希望的。所以,很想找个机会能让局长对我各方面有所了解。可是,这一次却错失了机会,不免有点懊悔。我有点局促不安地说:哦,我,我不知道局长要来,和老洪去洗个澡耽误了一会儿。她笑着说:你啊,挑什么时间不行,偏拣老局长来的时候去,下午副局长还专门提醒大家呢,你没听见啊?吴衍知道我心里的打算,曾经有一次我对他提到自己的想法,她笑我的鬼点子多。对这个衣食无忧的女孩子我只好保持沉默,因为,我和她的境遇不同;她是不需要付出很大努力就可以得到丰厚回报的,我必须依*自己的力量来打造一片天空。我笑了笑,她又说:哎,你吃了没有?这里还有点儿面包和火腿呢。我淡淡地说:哦,吃过了。说完,看了看手腕上的表,已经十一点多了,便对她说:时间不早了,你休息吧。我刚要走,她忽然拉住了我的胳膊说:祥子,你别走,能帮我一个忙吗?我诧异地看着她,问:什么事?她不好意思地说:明早比赛用的东西还在局里放着呢。我舒了口气,安慰她说:就这事儿啊?别着急,明早让局里司机给你带过来就行了。她说:什么呀,你以为那帮司机能*住吗?万一带不过来麻烦就大啦。我问:看你急的,都什么东西啊?她说:运动员的号牌,入场式要佩带的。我不在意地撇了撇嘴说:什么大不了的,你别瞎认真了,快去休息吧。她轻声说:我还给你买了一双球鞋呢,明天你一定要穿。我笑着说:瞧你,我不是还有两双嘛,你为我破费真不好意思。她不满地说:得,又对我客气呢?再说,你那两双鞋底儿都磨平了,还能继续穿吗?我无奈地看着她,叹了口气。静谧的夜空弥漫着淡淡的槐树花的香味,我无力拒绝她心血来潮般的举动,只好陪同她到单位里取回第二天要使用的物品。电梯已经停止工作了,我和吴衍只好拾阶而上,不一会儿她就感到体力不支,她对我说:祥子,我爬不动了。我对她说:你在这里等我好了,我上去。吴衍看了看四周黑暗的世界,惊慌地摇摇头,一把攥紧了我的手心,我感到她的身体在抖动,就问:怎么,害怕了吗?她声音有些颤抖地说:嗯,我怎么感觉总有人跟着啊,身后冷飕飕的。我哈哈大笑起来,这笑声在空荡的办公楼里显得格外响亮。吴衍好像是受到了惊吓,猛地扑到了我的怀里,紧紧地抱住了我。我惊呆了,没想到她会有这样的举动,黑暗给她带来了自信和勇气。我的身体一下变的非常僵硬,本能地想挣脱她的拥抱,可换来的却是她像青蛇般的缠绕。我愣愣地站立着,她也一动不动地伏在我的怀里,时间从我们的身上流过,我们都没有再说话,只听到彼此的呼吸声,深夜的寂静包围了周围的一切。她身上飘来的香气是那么陌生,我心里在抗拒着这种气味,有点不知所措。猛然,想起了老洪,那个令我痴迷、沉醉、感动的男人的味道,就在刚才,在几个小时前,我还在这种气息中舞蹈,是那么的惬意、自如……忽然,感到吴衍在我的怀里低声啜泣着,我摇了摇她瘦弱的肩膀说:好啦,有我呢,你怕什么?别这样……。她不知道是否听见我说的这些话,只是越来越紧地环抱着我的腰身,仿佛怕我消逝掉一样。我摸了摸她披在肩头的秀发,光滑柔软的头发一根根从指缝间像沙子一样滑落。我轻轻地叹了口气,我一直惧怕而又带有一丝希望的时刻就在这样的夜色中到来了,我的心情非常复杂。我没有想到,当吴衍感情闸门向我敞开的时候,自己是那样平淡、理性,没有激动,没有渴望。我伸开了自己的臂膀在犹豫、彷徨中缓慢地、一点点地接受了她,接受了这个热情洋溢的生命。一种悲壮、无奈的心情散布在我的全身,夜色掩盖了我的尴尬,也掩盖我复杂的心绪。我的心在流泪,但我却不知道为谁而流,是为自己人生将要翻开新的一页而哭泣吗?吴衍也在流泪,她的泪水已经将我的胸口打***……我安静地簇拥着她一步步地向上攀登着,脚步是那样沉重,不一会儿便气喘嘘嘘,我问她:现在几点了?她看了看自己的电子表,喃喃地说:刚过十二点。我说:又是新的一天开始了。她欢快地笑了,紧紧拥抱过后,用尽了所有的力气,吴衍的情绪才稳定下来。终于到了她的办公室门口,在黑暗中,她垫起脚尖再一次搂住了我的脖颈,将温热的脸颊贴在了我的嘴唇上,我顿时一身的冰凉……比赛在激烈的氛围中开始了,我忘记了所有的一切,将全部心思都用在了球场上。我有点冷淡吴衍,她也很理解,开玩笑地说我是激情化的球员,总之,球赛打的是一场比一场好,让我们天天在胜利的海洋中徜徉。这天傍晚,我们在饭桌上再次庆祝胜利的到来,大家脸上都荡漾着喜悦。突然,吴衍惊慌失措地跑来,告诉我了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……
9、 Iris(鸢尾)——Lancome(兰蔻)
10、Oxygen(氧气)、Anoxia(缺氧)。
11、尘埃&烟雨、安等暖阳&亦忘风凉、南有嘉木&北有相思、小呆先生&小笑女士、旋风少女&风英少年、在一起&我等你、***年不***&姑凉不凉、一纸衫萦&一纸袭斯、封心锁国&画地为牢、罗马教堂&巴黎左岸、面包先生&牛奶小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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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3、31付秦生遗体运回来的当天,他的家属就要求按农村土葬方式进行。单位有关部门做了许多工作,但是倔强的付家亲属不肯答应。双方为安葬的方式陷入了僵局。我回到寝室,看见付家嫂子正在一遍遍端详、抚摸丈夫的遗物。看得出她的精神很恍惚,脸上的气色也非常差,才短短几天头发就花白了。我很想再次安慰她,可是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,现在所能做到的就是劝他们放弃这个荒唐的念头,尽快将付秦生的遗体火化。虽然我非常理解农村人入土为安的传统思想,但是,付秦生毕竟是***干部,何况,还是中共***员。依我对他的了解,他是不会赞同自己老婆这种做法的。但是,面对一个深爱着自己丈夫的农村妇女,你又能给她讲清什么政策法规呢。改变一个人固有的观念是很困难的事情,她的初衷是完整地保全自己丈夫的身体,这与千百年来的传统文化是相吻合的。付家嫂子看到我,情绪稍微平稳了一些,我拿起一本付秦生常看的古典小说《聊斋志异》随手翻了翻,忽然想到我俩曾经在钟楼影院看***故事片“画皮”的情景,他曾说过人活在世上要多做善事,死后才能避免进入十八层地狱受苦。那么他一定是带着人性善良的光辉,投奔到另外一个世界的,我在心里祝愿他早日投胎转世,好让我们今生的友情继续下去。想到这里我放下书对付家嫂子说:嫂子,你还有三个孩子,一定要保重自己的身体。她说:是啊,兄弟,要不是看这几个娃可怜,我也随着你付哥去了。我赶忙说:哎,嫂子,你可别这么想,虽然我年轻不懂人世的艰难,但活着总是有希望的。再说,老付如果知道了你的想法一定会生气的,你要坚强起来。她凄惨地笑了笑,我小心翼翼地问:那么,老付的后事……她好象知道我想说什么似的,接过我的话题说:我想将他带回白鹿塬,让他和我们在一起,我和娃们可以天天看到他。我的鼻子酸了,强忍住自己将要掉下的眼泪说:嫂子,你和孩子的心情我理解。从感情上也是倾向你的,可是,……。我停顿了一下,望着她痛苦的神情,不知道下面的话应该怎么说。她叹了口气,缓缓地说:唉,兄弟,你,你的意思我明白,不是我不同意,是没法向秦生的父母交代啊。我点点头,表示理解。她接着又说:兄弟,农村的事情真难啊,我也不想为难领导。我说:是的,嫂子,老付是因公过世,无论从那个领导来说都是非常重视和惋惜的,但是,我们也不能难为领导,***对处理职工***是有规定的,老付生前的人缘关系也不错,你和未成年的孩子还要依*单位,在这个问题上,你可不能糊涂啊。她忧郁地看着我说:是啊,我回去再和他们商量一下。第二天,球赛刚结束,吴衍就兴致勃勃地跑来悄悄地告诉我:付秦生家属同意单位的方案了,明天上午就火化。我皱着眉头说:糟糕,明天上午还有一场球呢,我想送他最后一程,要不和教练说一下,换人替我打吧。吴衍说:是啊,应该的,你去找他请个假吧。可是,我还没来得及去找教练,领队就找上我了。虽然,他是吴衍的主任,却丝毫没有什么架子,运动员出身的他更容易与年轻人打成一片。他还沉浸于刚才的喜悦中,不顾我浑身的汗水便热情地拥抱了一下我,他拍了拍我***漉漉的脊背说:祥子,打的不错,打的不错。小吴啊,看到他刚才的扣球了吗?吴衍笑着点点头,他接着对我说:你的节奏感把握的不错,几个时间差扣球真是绝了,哈哈……,不过,明天的对手很强硬啊,赢了我请你们喝酒,输了你们请我。小赵他们在旁边连声叫好。我沉默地将头低下,他看我了一眼说:怎么,没信心吗?我看了看吴衍,她的目光也正好投向我。我,我明天想请个假。我鼓起勇气说。他诧异地看着我,头摇的像拨浪鼓,慌忙说:啊?不行,不行,不行。我说:明天我想去送送付秦生。谁知,我刚说完,旁边一个队友也插话说:我也打算去,毕竟我们曾在一个办公室工作过。领队听了两手一摊说:你们都要去,比赛怎么办?正是节骨眼儿上,求求你们。啊?吴衍说:主任,你就让祥子去吧,否则,他会懊悔的。领队眼睛一瞪,冲着吴衍就发脾气:好你个小吴啊,怎么不帮我说话呢?吴衍也不甘示弱,她说:哎,你怎么一点儿人情都不讲啊,你可以换其他球员嘛。领队急的一拍大腿,声音带着哭腔说:哎呀,你们可别难为老哥了,算老哥求各位啦,啊?不能在关键的时候掉链子呀,拜托各位,打完我就请大家吃饭。小赵在一旁又打趣说:哎,你打算请哥儿几个吃什么呢?吃的好,明儿准赢,要是……。领队一听更急了,他说:看你们了,想吃什么都行,只要能赢,咱们就进前八名啦,加油啊!说完,他又向吴衍作揖:好我的小吴啊,你一定要帮我的忙,祥子可是最听你的话啦,拜托!吴衍为难地看着我,我抿着嘴在心里深深地叹了口气。领队、小赵、吴衍、队友后来说的什么,都没有听清,我一个人耷拉着脑袋,默默地走到体育馆一角无人的地方,抱着头坐在了地板上。周围嘈杂的声音渐渐平静下来,我仰起头,看着高高的天花板,朦胧中,我看见了付秦生。老付,刚才他们说的话,你听见了吗?我该怎么办呢?如果,不送你一程,不要说你会不会怪罪我,恐怕连我都不能饶恕自己。可是,我就要带着不可饶恕的罪过,在内心对你亏欠中度过今后的岁月。老付啊,我多么想再看看你,那怕是最后的一眼,但是,真的没有办法,现在,我是身不由己,原谅我吧,我,我不能去为你送行啦,如果,可能的话,晚上你还回到我们的寝室里来吧,我一定打开房间的门迎接你。听到了吗,老付?我不会再跑到你的床上“欺负”你,我愿意陪你去五路口看漂亮的女人,我不会再***你是老色鬼,我知道你喜欢漂亮的女人,我甚至愿意在你和女人幽会的时候,为你站岗放哨。只要你能回来,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,回来吧!老付,我还想听到你苍凉、雄壮的秦腔,我喜欢你的秦风秦韵。虽然,我们仅仅是同事,但此刻我感到你就是我的大哥,听到了吗?是大哥啊!……我无法抑制自己对付秦生最后的思念,泪水顺着我的脸颊滴落在了胸膛上……
14、12 我和老太太被车送到三原县,这是咸阳市管辖的一个县,位于咸阳市的东北,是早年投身民主革命,加入光复会和同盟会,追随孙中山从事民主革命活动的革命家、辛亥元老、旷绝一代的书法大师于右任的故乡。这里保留下了近代史上许多可歌可泣的革命史迹,走在这片黄土地上无不使人感到景仰。我们刚进县城就被这里的秦腔秦韵、喧阗锣鼓所吸引,原来,从四面八方赶来的群众云集到这里闹社火。坐在车里就可以看见穿着花花绿绿绸缎的演员踩着高跷,摆着古装戏里的人物造型鱼贯而过,同时,在街道两旁还有舞狮、走马、划旱船等表演,营造出一片热烈、欢快、祥和的节日景象。不大的县城被人群拥挤的水泄不通,车子在平坦的公路及颠簸的乡村土路上绕来绕去,终于来到了县城*近城隍庙的一家酒楼,他们局长在这里设酒席招待我们,这是一桌洋溢着浓厚地方色彩的三原小吃宴。其实,这位局长是很热情好客的,年龄和老洪差不多,为人看起来也随和,不知道怎么就得罪了我们老太太,使自己的工作处在不利的一面。大家心里都清楚这是什么性质的饭局,因此,气氛显得轻松活跃。晚饭后已是“花市灯如昼,月上柳梢头”。白天嘈杂的鼓乐此时变成了此起彼伏的鞭炮和烟花,我身后始建于明洪武八年的城隍庙笼罩在银色的月光里,朦胧中,它就像个久远、沧桑的老人在俯视着我。这里真不愧为中华民族文化的发源地,它的每一块土地都在给你诉说着历史。第二天上班,吴衍就来到了我的办公室,她手里拿了一张表格进门就问:哎,祥子,昨儿下午去哪了?怎么?到处找你啊,咱局的排球队人都凑起了。本来,要开个会呢,就缺你。害的我跑你们处不下三次。哦,我和处长下去了。到哪噌饭去了?没有啊。吴衍斜视了我一下,鼻子里轻轻地哼了一声。我没理她,老太太专门交代过不能对任何人提起吃饭的事,我岂敢当着全处同事的面来暴露我的行踪呢。何况这事情也非常微妙,你不说,难道其他人就不知道吗?总之,还是不要从我的嘴里说出来为好。她见我没吱声就把手里的表格放在我的办公桌上说:填写吧。我一看是让统计身高体重和鞋码尺寸等等,就不解地问:要这些干什么呀?她说:给你们置办行头啊。我说:好啊,以后这类的活动多举办几次,我准保支持你的工作。她笑着说:美死你呢。我把填写完的表格交给她,她拿着表格并不急着离开,而是环视了一下大家,又绕到老太太的桌前,笑嘻嘻地说:哎呀,老处长忙什么呢?老太太正在写什么东西,听她这么一说,停下了笔头,抬起脸笑着说:哦,政策研究室要个材料,我给他们准备一下。吴衍转动了一下身体,眼睛向我这里看了看说:你们都很忙,我就不打扰啦,说着就要走。老太太急忙拉住她:哎,哎,别急啊,你坐,你坐。说着她从旁边拉来一个椅子让吴衍坐下,满脸笑容地说:瞧,到底年轻啊,这么早就穿裙装了?站起来,站起来让我看看。吴衍有些不好意思了。这时,我才注意到她穿了一件豆绿色的职业套裙,脖子上围了一条彩色小丝巾,显得很妩媚、很有女人味。老太太悄声地问她:怎么,老爷子又出去了?她柔和地笑了笑说:刚从***回来。老太太眼睛里流露出羡慕的神态。她摸了一下吴衍的袖边,嘴里不断发出赞叹的声音说:还是人家那里做功好,你看缝制的多精细啊,你穿着真漂亮。她不好意思地说:是吗?老太太说:是啊,是啊,又大方又简洁呢。吴衍笑了,她停顿一会儿说:哎,听说很快给你腾出一间处长办公室?你的消息真灵通啊,我也是刚听办公室薛主任通知的,还没来得及告诉处里的同志们呢。老太太说完,用眼光扫视了大家一眼。我心里特别高兴,只要不在她眼皮底下办公,对我来说,不,对大家来说就是解放,我突然感到自己内心特别放松,虽然,我没能如愿以偿地调离这个处室,但至少我可以不再和你面对面。也许真的是要获得自由,想起这么长时间在她眼下工作受的窝囊气,不由的叹了口气。怎么了?吴衍听到这声叹息惊奇地问我。这时,我注意到大家的目光都在看着我,我意识到自己失态了,连忙说:唉,舍不得我们的老处长啊。老太太笑嘻嘻地看了看我,感觉听了这话很受用,她声音极其柔和地说:祥子,别这样说,我就在隔壁房间,会经常过来的。啊?我感觉有点失落,这不和没搬走一样嘛。老太太又接着说:我知道大家的心情和祥子一样,毕竟我们在一个屋檐下相处了那么多年,可是,随着局里办公条件的好转,办公室首先给咱们处调整出来一个房间,也说明是局长对咱们工作的肯定和关怀嘛。我笑着附和着她说:是啊,是啊。我看见吴衍朝我诡异地笑了笑。接着她对老太太说:小胡他们从明天就要开始训练了。我有点兴奋地问:什么时间呢。吴衍说:每天下午在市体育场排球训练场地。老太太说:哦,你们***昨天和我打过招呼啦,我坚决支持你们团委的工作。可是昨天老太太在去三原县的路上还和我发牢***,害怕我打球影响处里的正常工作,可自己又不能阻止这项工作。所以,将一肚子怨气干脆撒在组织者身上。我乐得只等这一天早点到来,但是,还不能表示对这件事情特别关心,就问吴衍:怎么安排这么早啊,不是还有一阵子吗。她笑道:你当是行头白给你们买吗?局长说了,这回要拿名次回来的。我看了她一眼没吱声,她像风一样飘到我的身边,悄悄地说:晚上办公厅有舞会,我等你啊!
15、18首先醉倒的是老宋,也许,兄弟几个不经常见到他,所以,对他特别照顾。他喝的眼睛都红了,嘴里说着:不行啦,不能再喝、喝下去了,回去无法与老婆交……。江昭嘿嘿一脸坏笑,接着他的话说:交,交什么呀?是男人回去一样交。老宋斜眼看着他们说:妈的,你,你们乱说什,什么,我说的是……,他话还没说完就趴到桌子上了。江昭借着酒劲开始谈论男人们最感兴趣的话题——女人。我在旁边听他讲的津津有味,感到十分尴尬,我扭脸看了看老洪,他正面带笑容地听着呢,不时还随他们爆发出欢快的笑声,也许,他经历的这种场合多了,所以不在乎。这时,猴子嚷嚷着想听老洪的性事,老洪摆着手表示无可奉告,江昭打了猴子一拳说:讲你的,提老洪干什么,他一直旱着呢,有什么说的?大家看着老洪哈哈大笑,老洪不急不恼,只是随着他们笑。我的头有点晕乎乎的,我明白,要不是老洪替我喝了几杯酒,我现在早就醉的一塌糊涂,心里很感激老洪,感觉有他在我的身边很安全。恍然间,对他就有了依恋,有了父兄般的依恋。时间在酒水里慢慢流逝着,外面早已黑透了,而他们几个好兄弟还在畅饮着,只是吵闹的声音越来越小,换来的是此起彼伏的鼾声和梦呓。 老洪的脸色也有点变了,眼睛里布满了血丝,走路有点摇摇晃晃,我怕他摔倒,特意去扶他,没成想他很恼怒,一把将我推开,眼睛直勾勾看着我说:你,你,你别管我,照顾好,好自己,别让他,他们把你灌醉了。我看了看他们几个人狼狈不堪的样子就对老洪说:我没事儿,你也不要再喝了,该结束了吧。老洪醉眼看着我说:他,他们还没喝好,要,要不你,你先走吧,明天还要上,上班呢。我还没来得及说话,江昭从桌子上抬起头说:小,小兄弟,你,你不够意思,没,没喝好。我起身赶快沏杯茶递到他的面前说:江大哥,今天就算了,改天兄弟专门请大哥。江昭用手在我的脊背上使劲地拍了拍,我感到有些疼痛。他说:好,好兄弟,我们有,有机会。说完,他抬头看了一眼老洪,又伏在我耳边悄声地说:洪,洪组长是个,个好人啊,唉,就是命太,太苦了。他还没说完,泪水就涌上了眼眶。其实,我很想听下去,想彻底了解老洪。我用期待的目光看着他,江昭抹了把眼泪又打开一瓶白酒说:算,算了,不说了,喝!我推开他的手说:别喝了……,他眼睛一瞪,不高兴地说:什,什么?看不起老哥?我说:不,再喝你要醉的。他哈哈大笑起来,用手指着我说:你小子,知道不?今天我们高,高兴。我忙说:知道,知道。他说:知道了,就,就喝酒。说完他又倒满了两杯酒,将一杯塞在我手里说:兄弟,洪组长的朋,朋友就是我,我的朋友,来,干!我手里握着玻璃杯不知如何是好,老洪从我的手里抢过酒杯,红着眼睛对江昭说:你,你不要和他叫劲,有种对我来。说完,他又开启一瓶白酒。我有点害怕了,如果这样喝下去,还不出事?我知道自己无法劝阻他们,便借去洗手间的空隙,向饭店领班求助。当我搀扶老洪回到家时,夜已经很深了。老洪脸色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,在回家的路上他还有点意识,但在进入家门的一瞬间,他如同被抽去了骨架,瘫软在了门口,任我怎么呼叫他,也没有意识。我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才将他搬到床上,这时,他的脸上出了许多汗水,我打算给他洗洗脸,可是找了半天也没热水,想去水房提壶开水,又不放心将他一个人留在房间里,正在犹豫,老洪嚷叫着要喝水,我说:老洪,你坚持一会儿啊,我去给你搞点开水来。老洪似乎听明白了,闭住了嘴巴,躺在床上很安静。等我提着水回来时,发现老洪已经摔在了地板上,而他自己一点知觉都没有。我急忙去扶他起来,发现他的额头碰破了,血从伤口处一点点渗出,我慌忙去找药品,却在他的抽屉里发现了一张女孩子的照片,一个长相清丽绝俗的女孩,她的眉眼带着淡淡的忧郁,这是谁呢?我看了一眼老洪。灯光下的老洪紧闭着双眼,也许是难受,他紧锁双眉。终于,我找到了一些药棉和碘酒,我高兴地说:老洪,老洪,你醒醒。老洪的嘴角动了动。我用温水给他洗了洗脸,然后,又给他的伤口上了些药。我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说:老洪,喝点水吧。他慢慢睁开眼睛,不解地问我:这是在哪里啊?我笑着说:你家呀。他又四处看了看,嘴角露出了微笑。我说:老洪,你喝点儿水吧。他点点头,我将老洪扶起来,*在我胸口。老洪闭着眼睛说:时间不早了,你也休息吧。我说:好的,你先喝点儿水吧。他喝了几口,睁开眼睛用感激的目光看着我。我笑了笑,用嘴唇在他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。他用手捏了捏我的鼻子,我将他的手紧紧抓住贴在了我的脸颊上,他似乎清醒了许多,沙哑着嗓子说:你该剃胡子了,有些扎手呢。我说:是啊,明早起来我再剃吧,他又用手慢慢地摸了摸我的胡子,我抓住他的手轻轻咬了几下。这时,我发现他的脖颈全是汗水,便解开他胸襟前的扣子,里面的衬衣也被汗水打***了。我说:你浑身都是汗,我给你搽一下,换件干净点儿的衣服吧?他点点头,挣扎着想坐起来。我说:你躺着吧,我来。他咧着嘴说:头真疼。我说:你刚才从床上摔下来了。他迷茫地看着我:啊?我说:你都不知道吧,他伸手想摸自己的伤口。我说:别动,小心感染。说完,我就去打开衣柜,看到柜子里干净整齐的摆放着他所有衣物,我挑了件内衣裤拿到他的床前。这时,他眼睛闭着双手在摸索着脱衣服,我走过去按住他的手说:搽完以后再脱吧,否则很容易感冒的。他像孩子般听从了我的吩咐,我用温热的毛巾将他的身体仔细搽了一遍,给他盖好被子。忽然,外面下雨了。潮气夹杂着土腥味透过开启的小窗飘了进来,我躺在老洪的身边久久不能入睡。
16、浮浅Superficia | 言冷Coldwords
17、Fairy(妖精)——Spirit(精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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